御史之魂 为公尽忠

2018-09-23 来源:中国纪检监察报 

忠于国家,忠于法律,秉志特立,正身为率,刚直不阿,执法如山是御史的核心特质。《册府元龟》等古代文献用浓重的笔墨、大量的篇幅,记述了御史“公忠”的生动事例。往事越千年,但是今天品读这些古文献,御史们活生生如在眼前,令人肃然起敬。

魏傅弓,唐中宗神龙年间(705年—707年)为监察御史,面对暴吏,正气凛然——“若得今日杀之,明日受诛,无所恨也。”当时,监门左大将军薛简、内常侍辅信义,尤称纵暴,魏傅弓奏请诛之。趋炎附势的御史大夫窦从一对魏傅弓说:“辅信义之徒,深为安乐公主所眷,威势甚高,言成祸福,何得辄请杀之?”魏傅弓回答道:“今王纲渐坏,君子道消,正由此辈弄权耳。若得今日杀之,明日受诛,无所恨也。”魏傅弓又劾奏惠范奸赃。当时,惠范权震内外,众人莫敢言,一朝为魏傅弓所奏,朝野莫不称庆。

袁从之,唐中宗景龙年间(707年—710年)为左御史台侍御史,为民请命,拒绝“全身远害,屈法偷生”。当时,长宁、安乐、安定等公主,多纵奴仆劫掠百姓子女以为奴婢。袁从之悉数将主家奴仆系狱,并且打算穷追到底。袁从之知道这必将得罪于公主,但终不忍全身远害,屈法偷生。

薛谦光,唐睿宗景云年间(710年—712年)擢拜御史大夫。当时,惠范恃太平公主权势,逼夺百姓店肆,州县不能理。薛谦光抱定“宪台理冤滞,何所回避,朝弹暮黜亦可矣”的决心,毅然与侍御史慕容珣奏弹之。后来,他反为太平公主所构,出为岐州刺史。惠范既诛,薛谦光迁太子宾客,转刑部尚书,加金紫光禄大夫,昭文馆学士。

杨玚,唐玄宗开元年间(713年—741年)为侍御史,秉公执法,有不可夺之志。开元初,崔日知为京兆尹,贪暴犯法。御史大夫李杰纠劾之,反为崔日知所构。杨玚廷奏道:“纠弹之司若遭恐胁,以成奸人谋,御史台固可废也。”唐玄宗以其言切直,急令李杰依旧视事,贬崔日知为黝县丞。

韦陟,御史大夫。当时大诗人杜甫担任拾遗职务,因举荐大臣房琯失实,被贬黜。韦陟不计个人荣辱得失,上奏曰:“杜甫所论房琯事,虽被贬黜,不失谏臣大体。”

张镒,殿中侍御史。唐肃宗乾元年间(758年—760年),华原令卢枞被人构诬,张镒受命按验此案。张镒对母亲说:“若断卢枞免死,某必坐贬,若以私则负于当官,贬则以太夫人为忧,敢问所安?”倘若断定卢枞免死,我必得罪了构诬卢枞的权贵,因此而被贬官,无法对母亲尽孝。倘若为了一己之私而断定卢枞有罪,那么我必负于所承担的职责。我到底该何去何从呢?张镒母曰:“尔无累于道,吾所安也。”

柳公绰,御史大夫。韩弘任河中节度史时,自河中回京养病,圣上诏百僚问疾。韩弘遣其子说父亲有病,无法前来。柳公绰谓其子曰:“圣上以公官重,令百僚省问,异礼也。安有卧令子弟传言耶?”韩弘闻言惊惧,扶床而出,人皆悚然。

卢奕,御史中丞。唐玄宗天宝十四载(755年),安禄山进犯东都洛阳,留守在御史台的卢奕与李憕誓无避死。正当其他人奔散之时,卢奕在台独居,为贼所执,与李憕同见害。

赵涓,监察御史。唐代宗永泰年间(765年—766年),禁中失火,焚屋室数十间。火发处与东宫(当时唐德宗为太子居东宫)稍近,唐代宗深疑之,命赵涓推鞫此案。赵涓经过仔细调查,断定为中官遗火所致。赵涓向代宗上奏报告调查结果,代宗称赏。唐德宗继位后,经常感念赵涓究理详细。后来,赵涓在衢州任职,与观察使韩滉不相得,韩滉奏免赵涓官职。德宗见其名,谓宰相曰:“岂非永泰初御史赵涓乎!”对曰:“然。”即日,拜赵涓尚书左丞。

孔纬,唐朝末年临危受命为御史大夫。当时,少数民族沙陀进逼京师,唐昭宗前往宝鸡避难,令孔纬率百官赴行在,但百官以各种理由为辞不愿前往。孔纬乃召三院御史谓之曰:“吾辈世荷国恩,身居宪秩,咫尺天颜,累诏追征,安可背耶?丈夫岂以妻子之故忽君父之急耶?吾行决矣。”

《旧唐书》《新唐书》《唐会要》等其他史料也对唐代御史之“公忠”作了生动的记述。从这些生动的记述中,我们可以看到御史冰霜之志、金石之心,使我们千古之下,莫不仰其清风,而思见其人者也。(岱石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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